总感觉自己还年轻,当黑发在不经意间已经遮不住白头发的时候,蓦然回首,才知道人生已过了大半,自己也已步入中年,虽然还不是太习惯别人说是中年人,但是从姐到阿姨的称呼已默然接受。时间都去哪儿了,这首歌当时是欣赏它旋律的优美,而今已变成了对歌词的回味,时间都去哪儿了?我也在问自己。
二十多年前,我们一群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,带着青涩,怀揣着梦想,背着简单的行李,来到蒲白矿务局,那时的矿务局每年分来的大中专院校的学生大概有好几十人,根据专业大家被分到了不同的岗位,我们一起分到医院的有四名同学,都是来自农村,因为都是初中专,所以参加工作都还不到二十岁,刚到医院报到,就有人把我们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,我们在走过的时候能听到他们窃窃私语,后来才知道,他们对我们几个做出了一个还比较令人不尴尬的评价,说这一批分来的这几个学生还过得去,我不知道这个过得去到底是身高呢、还是长相呢、还是胖瘦呢……?
刚到医院的时候,我被分到了儿科,儿科对于护理人员来说是最难的科室,首先是小儿头皮针,没有扎实的操作技能是很难完成工作的,再加上面对的是小皇帝小公主还有一群陪同的爷爷奶奶姑姑姨姨,给本来就没有工作经历的我带来了不小的压力。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单独值班,我装着一副很老道的样子去给小孩扎头皮针,有一床孩子的家属盯着我看了半天坚决不让我扎,说我是实习生,怕我一针扎不上他孩子疼,不允许实习生在她孩子身上练手,我做了好多解释都无济于事,最终装出来的老道掩饰不住憋红的脸蛋,最后还是在其他老师的帮助下才得以完成第一次的值班工作。后来,儿科所练的扎实的扎针技能帮助到了好多的患者。
一年以后,因为工作的需要,我被调到了手术室工作,手术室对医护人员的要求更高,不但要有娴熟的技能、扎实的理论、清晰地头脑,还要熟练掌握每一台手术的过程,才能做到准确的配合。刚开始,一台小小的清创手术我看了就头晕、就恶心呕吐,到后来慢慢对各类大手术像开颅、开胸等我都能做到熟练地配合……。慢慢地我喜欢上了手术室的工作,我喜欢上了医院的这份工作,我更喜欢的是医院那种不管是职位、不管是学历,只要比自己年长的都是“老师”的称呼,它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,直至现在,医院的好些同事见了我还称呼为“老师”,每当听到这个称呼我就有一种幸福感。在临床上我一干就是15年,在这15年里,我从当初的青涩逐渐走向了成熟,这15年也成为了我人生的最有意义的回忆。后来,我离开了临床,再到后来,我离开了医院,来到了实业公司,到实业公司的时候,我把在医院的工作服一直带在身边,完好的保存着,从新开始了人生历程的又一个阶段。
不知不觉间,我来到实业公司已经6年多了,这六年中,经历不对口专业的重新学习,经历了公司的二次重组,经历了下岗分流,好在认识了一批又一批新的同事和朋友。
时间都去哪儿了,当初我们一起分到医院的四个同学,都因为各种原因已经离开了矿务局,有一个跟着马村矿的破产也已提前办了退休,我们的孩子都已经超过了我们当初来矿务局的年龄,而今,只有我还在继续为煤炭事业尽着我的一份力量,我有时跟她们自嘲说我给咱们守卫者罕井这片土地。在不久,我也会离开这里,我离开的时候就是大家说的革命成功的时候。
时间都去哪儿了,当我再次翻开这首歌词的时候,觉得其实不用那么悲观,孩子的哭了笑了是幸福,柴米油盐是生活,满头的白发是阅历,当我们把时间都去丰富我们的人生阅历的时候,就会觉得白发就是阅历的一种见证。不用为了自己的不再年轻而悲观,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它的精彩,把握现在,珍惜生活,学会优雅地老去。